“为什么要去上城岛？”
四眼不解，他也看了会儿屏幕：“蝙蝠侠出现在那里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这应该是一个针对小丑的陷阱，企鹅人搞出来的。”布朗教授道，“这个白痴没藏好，家底都被电视台的摄像机拍到了……他几乎是倾巢而出啊。”
企鹅人……四眼略微上了点心。
作为布朗教授目前最信任的副手，他对于公会的许多重要决策都相当熟知，其中有一条便是要找到企鹅人。
因为根据‘罪恶之城’的乐园公开资料，哥谭市里拥有最多军火力量的NPC，就是企鹅人。
如今对游客组成的公会而言，他们需要争夺有限的生存资源，彼此之间的内战才是主旋律，连小丑都不算是主要威胁。
他们最需要的两项物资，一是食物，二是军火。
只不过企鹅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，太会躲藏了，他们‘生存主义协会’在寻找他的过程中，几乎将所有警局的军火库都抄了一遍，却始终没能找到企鹅人的藏身之处。
他好像一直在机动，不断的更换藏身地点，躲着游客。
而他所藏匿的庞大军火，也始终没被任何游客公会发现。
“明白了。”
四眼点头：“等我们打包完……这些碎尸就走。”
布朗教授瞅了瞅满地的碎尸，烦躁不已：“免了吧！打成这样，我看着都恶心！先去上城岛！等我们有了足够强大的火力，整个哥谭市剩下的所有资源，都会是我们的！”
“那小丑呢？”四眼担忧的问。
企鹅人的火力再强，他们也不怕，可小丑却不受到仿生人的限制影响，天上飘着那么多人头，都像是一把把悬在游客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布朗教授沉吟片刻：“看看企鹅人原本的计划是什么，如果靠谱，我们不妨在抢了他的家当后，顺便助他一臂之力，拆掉小丑这个不定时的炸弹。”
“如果真的能干掉那个魔鬼，那就太好了！”四眼兴奋道：“说不定黑雾也能消散，我们就能回家了！”
布朗教授笑容满面的点点头，眼底却闪过一抹冷色。
回家啊……
他倒是……
没有那么想要回家。
眼下的哥谭市，才是他最喜欢的罪恶之城啊。
没有规则，没有法律，只有博弈和厮杀，只有弱肉与强食。
没过多久，他们藏匿在别处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浮空车，都自动飞了过来，荷枪实弹的游客们纷纷上车。
原本在空中偷拍屠杀场景的新闻浮空车，则早已溜走，提前去了灯火辉煌的上城岛。
等所有人都离开后。
飘满了尸体，倒映着两岸灯光的河面上，缓缓浮起一颗人头。
一颗活着的头。
那是一个胖乎乎的妇女，她口中咬着长长的芦苇根茎，刚才在水下，就是靠将芦苇根茎悄然露出水面一截，才能呼吸到现在。
不多时，接二连三的人头冒了出来。
其中就有那个骨瘦嶙峋，却始终倔强握着餐刀的女孩儿。
每个人都咬着根芦苇，总共有十二个人。
一千余人，死到只剩下十二人。
活下来的，几乎都是身型较为丰满的女子，她们泡在水下许久，整体温度已经十分接近水温，厚厚的脂肪层又隔绝了核心温度，这才没有被红外热呈现捕捉到。
女孩儿在其中显得分外惹眼。
有个女子游到她身边，摸了摸女孩儿颤抖的身子，急忙喊道：“快！快把这孩子带上岸！她已经失温了！”
其他人是脂肪温度接近水温，才没被发现，女孩儿却是连核心温度都接近了水温。
她快冻死了。
一行幸存的妇女，围绕着女孩向岸上游去。
水面上此刻满是血浆和尸体，混着两岸光污染般的碎金倒映，像一幅色调纷乱而浓郁的油画，有一种残忍绝望的美感。
被拖上去以后，众人开始对浑身打颤，完全动不了的女孩进行施救。
脱衣服，生火，搓手，找干燥的，没有完全被鲜血浸湿的衣服/布条给她裹上。
间或还有人不断的试图而后她说话，帮她唤醒意识。
她朦朦胧胧的，听到有人问她，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这一回，女孩儿终于回答了。
“我叫……佐伊。”
（Zoe，源自希腊文，意思是‘生命’）
“还能说话！能说话就好！保持清醒啊！”
女人把她抱在怀里，靠近用死者的衣物临时升起来的火堆。
暖洋洋的火光，让身体的感知逐渐复苏，她的脑袋却依旧无力的后仰着，像是没有骨头一样，挂在女人的臂弯上。
她睁着眼睛，看到了那位大叔破破烂烂的尸体。
目光无神，看了许久。
然后挪开，重新聚焦大叔身后的河面上。
河面上并没有像那位摆渡船船长所说的，停靠着许多船只，或许原本有，但现在都已经被开走了。
但至少还停了一艘。
女孩的手上，还紧紧抓着那把杀死了鬣狗的餐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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