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陆一衡说完这句之后, 卓妤昕显然是收敛了不少，饭桌上也清静了不少。
林阳毕竟是老板, 陪着几人吃了一会儿，就下楼去招呼客人了。
几人吃饱喝足，陆一衡起身去结账，李莉拦着说不用，但还是没能拦住。
小宝看陆一衡离开了包厢, 转身就抱着路寄秋, 撒着娇说：“干妈, 你明天还来吗？”
路寄秋拿过纸巾，一边帮小家伙儿擦着嘴角，一边回答说：“明天啊……等你干爸回来, 你问问他？”
小宝撅着小嘴，小声嘀咕道：“原来干妈也是要听干爸的话。”
李莉笑着拉过小宝, 说改天再约干爸干妈。
路寄秋端起茶，轻抿一口，点头附和着。
一旁半天没说话的卓妤昕起身, 说去洗手间，接着就走出了包厢。
严珂看卓妤昕不在包厢里，这才和路寄秋说：“今天妤昕话有点儿多了, 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路寄秋端着茶杯笑了笑，卓妤昕说的那些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话, 她自己坐得正行得端, 不怕她说东说西。
“改天再一起去贺惟那儿聚, 听说他去欧洲转了一圈，刚回来……”
……
几人在包厢里闲聊着，没一会儿陆一衡就回来了。
路寄秋起身穿着外套，陆一衡帮她将衣领翻好，路寄秋这才注意到他表情不是很好。
看着他皱在一起的眉头，小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陆一衡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她，放松了眉头，牵紧她的手说：“没事儿。”
明明就有事。
路寄秋任他牵着，既然他不愿意说，那她就先不问。
陆一衡弯腰轻刮一下小宝的鼻子，“下次不准再亲干妈了。”
小宝转身抱着李莉，顽皮的冲陆一衡做着鬼脸。
几人刚穿好外套，林阳就上来了，简单说了几句，发现卓妤昕不在，疑惑的问道：“小卓呢？”
话音一落，就听到卓妤昕踩着高跟鞋上楼的脚步声。
“我们先回去了，改天再约。”陆一衡牵着路寄秋，跟严珂和林阳夫妇俩道别。
刚走出包厢，就和卓妤昕碰上了。
路寄秋原本还在意镜头会拍到，想要客套说一声再见，却被陆一衡牵着径直绕过了卓妤昕。
卓妤昕站在原地有些尴尬，但在镜头没拍到的那一面，嘴角又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。
***
路寄秋跟着他一路走到车旁，在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后，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道：“你结完账回来就不对劲……到底怎么了？”
陆一衡看着她，抿了抿嘴角说：“你先上车，我和编导聊两句。”
路寄秋只好坐上车，看他站在车前，招手叫来刘彤，还把麦关了。
陆一衡背过身，皱着眉问道：“是你们主动请卓妤昕来的？”
刘彤点头说是。
陆一衡压着一肚子的火，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平和一些，“是什么宣传？”
刘彤观察了一晚，自然是看到了卓妤昕在饭桌上的表现，多少明白陆一衡为什么会找她谈话。
“节目组考虑说，你们有一部戏年底会上……”
陆一衡抬手打断刘彤的话，反问道：“依你看，今晚她的所说所做，有多少能剪进去？”
刘彤没接话，因为的确要删减很多内容。
陆一衡轻叹一声，重新将麦别上领口，“麻烦你给剪辑的工作人员说一声，能剪就剪，缺时长我可以补。”
其实今晚卓妤昕在饭桌上的话，还不算踩到陆一衡的底线。真正让陆一衡气愤的，是结账时卓妤昕刻意跟来的‘意图’。
楼下的客人很多，他没有带摄像，独自下楼倒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。可卓妤昕偏偏招摇的跟来，一举一动都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们一样。
结完账，又要跟着他上楼，陆一衡没有功夫和她兜圈子，索性在楼梯口停下，直白地说‘请她自重，不要做无谓的事情’。
陆一衡出道九年，很清楚像卓妤昕这样的人在想些什么。但游戏有游戏规则，行业内也有。
路寄秋坐在车上，只能看到陆一衡背身和刘彤说着些什么，听不见对话内容。
刚好阿洪打开车门调整设备的位置。
“阿洪，你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？”路寄秋小声问着。
阿洪摇头说不清楚，但又忍不住问路寄秋：“寄秋，你和那个卓……你们俩……”
路寄秋和阿洪还算熟，伸手压着麦，悄声说：“……我们俩就是普通同学，而且算是有过小矛盾吧。”
阿洪以为她会多说一点关于卓妤昕的事，可路寄秋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。回想先前和卓妤昕对脚本的时候，卓妤昕说了好多真假难辨的事，大多都是在爆路寄秋的料……
由此可见，卓妤昕人品不是很好。即便她说的全是真的，那也是一个大嘴巴的人，是一个不值得交的朋友。
***
回公寓的路上，陆一衡刻意避开了关于卓妤昕的话题，说起林阳息影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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