湾仔，司徒拔道旁的巷子里。
“啊、啊、啊……，不知道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！”
看着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的男人，接到吕明哲电话后连夜加班的海百川神色不变，手中棍棒继续砸向男人的身体。
“你觉得我会信吗，我已经查过了，你是浩少最信任的手下，同时负责法律和财务两个部门。你这样的人，怎么可能会对他的事情不清楚。”
说话间，海百川继续挥动被鲜血染红的棍棒。
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
“啊、啊……求求你，不要再打了！”
“蒋佐治，如果你再不说，我不敢保证你能活多长时间。”
一边说着，海百川手中棒棍不断挥下。
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
“啊、啊、啊……”
“说不说。”
“别打了，求你别打了，我说，我说。”被疼痛折磨的神经快要崩溃的蒋佐治连忙说道。
蒋佐治怎么都没有想到，自己好好在家睡觉，就有人突然打开他家的门，然后打晕他。
等他醒过来的时候，就已经是在这个陌生的巷子里了。
然后，对方就开始逼问他关于老板浩少的事情。
“浩少这些年，为了地产生意的事情，没少与江湖中人合作。为了拆迁、施工还有征地这些事情，他给不少社团提供了金钱，让他们暴力解决那些阻挠地产公司发展的人。
不过浩少虽然行事霸道，但是也很聪明，这些事情是查不到他的头上的。”
“你们给的是现金？”
“不仅是现金，”蒋佐治解释道：“我替浩少在海外不少银行都开了户头，如果是大额的金额，我们会通过海外户头打到社团在海外的帐户上。”
“谁和那些江湖中人对接，浩少吗？”
“有时候是他，有时候是我。”
“嗯，”看着彻底变成一个血人的蒋佐治，海百川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：“我听说浩少今天晚上接待了一个从台湾来的杀手，那家伙是个什么情况？”
这话一出，本来还颤抖个不停的蒋佐治猛的抬头，死死盯着海百川脸上戴着的V字面具：“你、你，你是海百川警官？”
刚开始的时候，蒋佐治还奇怪，这个大晚上还戴个诡异笑脸面具的男人是谁。
身为一名从事法律与财务的资深人士，蒋佐治的思维向来非常严谨，所以他觉得对方多半是自己认识的人，或者对方的身份不方便曝光，毕竟江湖中人可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情。
现在听了对方的问题，加上他也知道蒋佐治见台湾人是为了什么，所以才有了这个猜测。
“呵呵，我是谁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得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一边说着，海百川一边轻轻甩掉棍棒上沾满的鲜血。
“我如果说了，你能够放了我吗？”
“不能，但是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。不要忙着拒绝，蒋佐治，你和浩少这些年害了那么多人。
你应该很清楚，很多时候，死亡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死亡前生不如死的折磨。”
听到这里，感受到全身上下的剧烈疼痛，浑身不停抽搐的蒋佐治也懒得去想别的事情：“好，只要你别打我，我说。”
吞了口吐沫，缓了缓情绪，蒋佐治才开口说道：“那个从台湾来的家伙叫张黑，他不是一个人来的，还从台湾那边带了一伙手下过来。”
“他是做什么的，杀手？”
“准确的说是社团成员，据我了解，他在台湾江湖得罪了人，混不下去，就带手下来港岛混饭吃。
杀人、放火什么的，他都熟悉。这一次，因为浩少要杀的人比较特殊，所以就找到了他们。”
说到‘要杀的人比较特殊’时，蒋佐治看向海百川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到了这个时候，蒋佐治已经可以非常肯定，眼前这个面具人就是那个海百川。
想到对方曾经在媒体前发表的‘以牙还牙以血还血’的言论，再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，蒋佐治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喜色。
‘就算我死定了，浩少那家伙也别想活。’
海百川没有看透蒋佐治被鲜血染红的眼神，他继续问道：“浩少为什么要杀海百川，他们俩有仇？”
蒋佐治摇了摇头：“这一点我也不知道，我也问过他，他只是让我不要问那么多，让我打听到张黑的联系方式后，他就亲自去联系对方了。”
“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事情，他为什么要亲自联系那个张黑，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你来负责。”
“呃，浩少说这次的事情很有意思，很好玩，他想亲自参与。”
“很有意思，很好玩。”
海百川皱了皱眉，却也没想太多，他今晚会很忙，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。
接到吕明哲的电话后，海百川就已经决定今晚就把所有麻烦全部解决。
因为他可不想第二天就被张黑那伙人刺杀，然后这件事情上新闻。
虽然喜欢上新闻，但海百川也知道他现在最好还是低调点，毕竟温和派还有内务部的人都盯着他呢。
“告诉我，浩少常去的地方是哪些地方。还有，张黑那伙人的地点在哪里。”
出乎海百川的意料，他本来以为蒋佐治会挣扎一下。没想到，对方很痛快的就说了出来。
“浩少在港岛有不少房产，不过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分别是尖沙咀的……。
至于张黑那伙人，因为这次要合作，他们的住处是我给安排的，我让他们住在黄竹坑南朗山道……”
在心里把这些地址都记下来后，海百川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：“蒋佐治，你不是在耍我吧，为什么这次这么配合，我还以为你会抵抗。”
听了海百川这个问题，蒋佐治沉默了片刻才说道：“你知道为什么浩少信任我吗？”
不用海百川回应，蒋佐治就自问自答了起来：“因为，我把我的女朋友送到了他的床上。”
说到这里，想到当年往事，蒋佐治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：“我和我女朋友认识很多年，当时已经快结婚了，我当时只是浩氏地产一名普通律师。结果有一次她来公司找我，正好那天浩少也在。
见到我女朋友后，浩少就告诉我他喜欢我的女朋友。只要我愿意让我女朋友陪他几个晚上，他就给我升职加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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