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个小时过去，秦然仍旧没有躺下。
像是打算一夜不睡，静待天明。
“冷。”
一声“冷”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然回过神来。
秦然看着并没有盖毛毯的苏沐月，这才意识到夜风一直透过口子往帐篷里灌，肯定会冷的。
“你睡中间吧。”秦然慢慢拉上帐篷的拉链，依旧没有躺下。
但苏沐月却坐起身拉着秦然躺下，并扯过毯子。
秦然身体一僵，便想坐起，可又怕吵醒苏清墨。
苏沐月一只手按着秦然的肩膀，睁着大眼睛。
“睡觉了。”
刚说完，苏沐月自己的耳朵便红了起来。
好在帐篷内很黑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身体僵硬的秦然一动不动，像是一根木头。
哪怕以往经历过类似的场景，秦然还是难免心跳加速。
曾经在御翠园的时候，他去主卧想跟苏清墨一起，结果却发现苏沐月也在。
不过那次他很快就退出房间了。
不像这次，光明正大地睡一个帐篷里。
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清墨没有睡中间，现在的他十分尴尬。
秦然都想着今晚不睡了，却被苏沐月硬拉着躺下。
好在苏沐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，不然他真的要被吓得跳起来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可对秦然来说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。
直到听见靠着他胳膊的苏沐月传来的呼吸声时，他才松了口气。
放松下来后，他渐渐也睡着了。
秦然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他变成了一只白龙马。
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不断抚摸他的头，他修长的脖颈。
光滑的毛发手感很好，很舒服。
他感觉出那是一只女人的手，白嫩、纤细。
然而等他想要看清女人的面容时，女人却翻身上马。
就这样，一人一马驰骋在宽阔无际的草原上。
女人的马术并不好。
但好在他自己够强悍，可以驮着女人飞速奔去，直到世界尽头。
.......
“铃铃铃~”
一阵闹钟铃声响起，秦然醒了过来，他掏出手机关掉。
“几点了？”苏清墨揉了揉眼睛，坐起身。
“四点半。”
秦然拉下帐篷拉链，天际线已经慢慢亮了起来。
他查过今天的日出时间，四点五十四。
秦然侧身摇了摇苏沐月，“小月，醒醒，小月。”
苏沐月转过身，神情疲惫。
“准备看日出了。”秦然说道。
“嗯~”
苏清墨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沐月，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，“我在边上走一走。”
“别走太远，有事吹哨子。”秦然叮嘱道。
苏清墨点点头，往远处走去。
随后秦然也起身出了帐篷，“我去上个厕所，你过会也起来吧，天要亮了。”
苏沐月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秦然，半晌后说道，“好。”
远处也有人起床了，在做舒展运动。
秦然进了厕所，感觉有些异样，不由瞳孔一缩。
他竟然梦咦了！
可他明明没做那种梦，反而做了一个很怪的梦。
秦然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，丢进垃圾篓里。
现在他也不方便换，只能等回到民宿再说了。
秦然洗了把脸，清醒不少。
他模糊记得凌晨做的梦，但细节却一点都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驰骋的快感。
秦然回到帐篷，苏沐月已经起来了，并把薄毯叠好放在一旁。
“昨晚是不是没睡好？”秦然见苏沐月脸色不太好，不由问道。
苏沐月定定地看着秦然，像是想从后者的眼神中看出什么。
良久后她才说道，“没有，挺好的。”
可话里的语气分明不好，带着一股失落，还有秦然看不懂的复杂。
“那边有水龙头，可以洗脸。我这有口香糖。”
苏沐月站起身，慢慢朝厕所的方向走去。
秦然望着苏沐月步履略显艰难的背影，蹙起了眉头。
“昨天走太久了吗？还是扭伤了？”
刚逛了一圈回来的苏清墨同样看着苏沐月的背影沉默不语，神情更加复杂。
“秦然。”
“嗯？”
“等等我们晚点下山吧。”
“行啊，我带了不少吃的。晚点下去也没事。”
“小月她...”
“她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知道她怎么了？”
秦然一愣，摇了摇头。
“那个来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她怎么了？是不是太累了？好像脚有点扭伤了。”
苏清墨看着秦然疑惑的眼睛良久，像是在确定某件事。
“没事。有吃的吗？”
“有。你想吃什么？”秦然从角落的背包拿出一堆吃的。
“吐司跟牛奶就行。”
“给。”
苏清墨接过，但没有打开，而是放在一旁。
过了一会，苏沐月回来了。
“在哪里看？”
苏清墨指向南边，“那里有一个观景台，可以看日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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