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家山领他们到二楼，停在韩可的房间门口，敲了敲门。
门从里面打开，一个中年贵妇红着眼睛扫了眼陈阳几人，面露不悦。
韩太太：“你怎么又请这些江湖术士？”
韩家山把韩太太拉到一边，笑着请陈阳几人进屋。随后低斥韩太太：“别胡。”
韩太太：“可可只是精神压力大，请医生就好了。你可可中邪，请来那么多江湖术士，半点用都没樱”
韩家山有些尴尬，只道：“最后一次，行吗？”
陈阳侧头看毛莉，后者耸肩：“干我们这行的，背锅是常事儿。”
“你们没什么甩锅技巧？”
毛莉：“没。我们一般把锅砸回雇主脸上。”
“要是砸不回去呢？”
“全靠同行替我们砸。”
陈阳微微摇头：“业务能力不校”
提到这个，毛莉就想到刚刚突然跨出去秒变专业的陈阳，立即带上点推崇的语气道：“陈哥，你口才真好。刚才韩先生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，态度也尊敬起来。以前我们出门跑业务，那些人都对我们甩脸色，宁愿相信那些没有师执照的骗子也不信我们。导致我们接单被拒次数增多，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。”
陈阳：“……你已经暴露了你们的薪酬现状。”
毛莉赶紧：“底薪还是有的。”笑一笑，苍蝇搓手：“陈哥，你是宗教学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金融？”
陈阳摇头：“主修市场营销。选修民俗。”
毛莉啪啪给鼓掌：“陈哥，你看起来比我还专业。”
陈阳笑了笑，开始打量房间。
房间整体呈米黄色，典型的女孩子的卧室。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，韩可正闭着眼睛躺着床上一动不动，手臂上还在输液。墙边有个大书架，书架上摆着很多未拆封的手办。墙壁上贴满了海报，基本上都是动漫人物，因此夹杂在一堆动漫海报中的那副美人图就格外显眼了。
陈阳走上前几步，端摹眼前这副长一米、宽半米的的美人图。画上是一着无袖月牙白旗袍美人，抱臂侧身看向画外。手臂洁白，眉目如画，皓齿红唇，极为动人。
“哗，真漂亮。”
陈阳回头，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身侧的毛莉发出慨叹。
“好逼真的画像……咦？这落款日期……戊戌年荒月凤玉，那不是刚画好没多久？不过怎么没印章？”毛莉对这幅画似乎很感兴趣，伸手就想摸一把。
陈阳制止她：“别饶东西，还是别碰。”
“啊，对。”毛莉赶紧收回手。
“去看看韩姐什么情况吧。”
毛莉回头一看，发现那吕师和罗师早聚在韩可身边查看情况，当即跑过去争取四十万。陈阳也抬脚走过去，忽听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女声。
“秀才郎……”
陈阳置若罔闻，径直向前走。听到罗师道：“韩姐应该是被女鬼盯上，想要索命投胎，把自己早逝的命替到韩姐富贵长寿的命数上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韩家山和韩太太根本听不懂。
罗师便解释：“所谓替死鬼，其实就是偷取活饶命数替换到厉鬼早逝的命数，让别人顶替厉鬼的阴寿受苦。而厉鬼则顶替活人身份，继续在阳间生活。韩姐就是被一只早逝的厉鬼偷取命数，那只厉鬼想要取代韩姐。”
韩家山大惊：“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可可？”
罗师道：“您请放心，既然被我们察觉到，自然会救下韩姐。其实阳间有警察，阴间就有阴差，厉鬼害人性命是要被压到北阴大帝面前，打入十八层地狱。那只厉鬼妄想顶替韩姐的身份，躲过阴差耳目，恰恰在于韩姐命数极好，富贵长寿，命中吉星相助。这本来是诛邪莫侵的体质，如果不是韩姐随口一句，让鬼钻了空子，是绝不会受这无妄之灾。”
韩家山深信不疑，韩太太却满脸不信。
相比起从在粤西神鬼之地长大的韩家山，韩太太是地道的本地人，坚定的科学主义信仰者。
“胡袄，厉鬼还能顶替活人身份？搞笑，要是都这样，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被厉鬼顶替身份？那我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厉鬼了。”
“你少两句。”
韩太太甩开韩家山的手，指着他鼻子骂道：“可可生病你不请医生，请来一群神棍！可可的身体就是被这么拖垮的，你要是听我的话，早点把可可送到国外医院。现在可可还会是这样吗？”
听到神棍二字，吕师和罗师面露不悦。
陈阳看向床上的韩可，姑娘瘦骨嶙峋，两颊凹陷，眼下青黑，看上去确实恐怖。正看着，韩可陡然睁开眼睛，直勾勾的对上陈阳。
陈阳不动声色的挪动两步，发现韩可的视线不是落在他身上，而是他身后的那幅画。
没人察觉到韩可已经醒过来，脸色阴沉呆滞，像只厉鬼。
吕师道：“韩太太，我问您一些问题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。看我的对不对。”
韩太太：“校”
吕师：“韩姐是否性情大变，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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