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予娴犹犹豫豫着答应了。
陈沫脚步短暂的迟缓后，便落落大方的迎上前，带着她曾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：“……绪风？”
眼镜小哥哥表情起了变化。
陈沫正要继续开口，眼前忽然被红色身影覆盖。
“未颜？”
是刚才两耳不闻窗外事，一心只想玩手机的散漫男生。
近距离看，才发现这位不仅仅是好看而已。
是精致到不像话。
陈沫从没想过，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长相，大脑陷入滞空。
“所有人都是颜控，只是你还没有遇到让你心动的颜。”
路予娴这么说过。
眼睛眨巴两下的时间，陈沫却觉得过了很久。
回过神便想起来，他喊她“未颜”。
知道绪风，知道未颜这个小号，还能一下就听出她声音的人……
喵姐。
“我不是喵”明明是女号。
但仔细想想，“我不是喵”从来没有语音过。
她没关心过“她”本人的性别。
“是我。”
“嗯，就是你。”
这话听得有点怪。
对面比她还笃定，就像问与被问的角色互换似的。
男生懒洋洋的掏出手机，“留个微信？”
陈沫看了一眼旁边蹙眉的路予娴，抿嘴一笑，掏出手机，“好的。”
奇怪。
她应该一见钟情的，明明该是绪风。
美妙的初恋，死得那么快？
……
交换了联系方式，陈沫和路予娴就在催促登机的广播中离开。
“你就是因为他才这么搞杜骁？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？你确定？”
飞机上给路予娴大概交代情况后，路予娴就没消停过。
“我确定。”
“那他到底是不是你初恋？”
“这我不确定，我不知道我初恋什么样子。”
“哈？”
路予娴看着陈沫，宛如在看智障。
陈沫戴上眼罩，不想再多说。
她的确不知道初恋什么样子。
五年前，她跟着爹妈回乡下，救了只正被虐待的野猫。
那只野猫毛色枯黄，瘦骨嶙峋，一看就是平日饿着了，也没能发挥猫的敏捷挣脱。
陈沫当即给了虐猫人一板砖。
无奈她力气不怎么样，没把人拍晕，倒是拍出了敌方的怒气值，于是开始对她放大招。
虐猫的人是个壮汉，精神有点问题。
红着眼睛抓着她头发，用她脑袋猛烈撞墙。
撞得陈沫脑子晕乎乎的，挣扎时又伤到眼睛。
朦胧间，见那只猫对她叫了几声，拖着伤血一瘸一拐的逃走了。
她松了口气，努力护着脑袋，不让自己失去意识，终于撑到附近村民来救。
后来她便休学住院一阵。
那时，陈沫眼睛包着纱布也看不见，家里人都忙，路予娴在国外，只有一个也在医院的男生，在她的世界没有颜色的时候，陪伴她，鼓励她。
在她恢复视力的前几天，男生消失了。
不知所踪。
陈沫没能打探出他的任何信息，只记得他的声音。
她看不见，那个男生总能看见。
若真是绪风，为什么他像完全不认识自己？
难道不是？
陈沫假寐着，眼罩却被路予娴一下掀开。
“有两件事先给你透个底……”
路予娴很少这么支支吾吾。
陈沫：“嗯？”
路予娴：“那个我不是喵，是个技术大佬！我暗中观察他好久一直想拉他进水墨江山，他根本不甩人！你是未颜嘛……嘿嘿嘿嘿嘿嘿……”
她不记得喵哥有做过什么大神操作，下个副本喵哥都划水。
陈沫没深究：“我找时间问问他。”
路予娴并没有喜笑颜开，陈沫见状，掏出手机：“喵哥的微信——”
路予娴一推：“不，不用。”
“？”
“这就是第二件事。”路予娴握住陈沫空出的那只手，仿佛要潸然泪下，“我看上的就是绪风，但我不好意思找他要，才借口要你那喵哥的。”
“……”陈沫，“你不是颜控？”
喵哥不是比较帅？
路予娴没习惯性对大帅比一见钟情？
“今天我声控了，这次不一样……你说得对，所有人都是声控，只是有的人，还没有遇到让TA心动的声音。”
陈沫：“……”
路予娴：“所以，姐妹，死党，sister，亲爱的，你好好确认下，绪风，到底是不是你初恋？否则我就要好好想想，怎么跟你抢男人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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